最后三个字

小爱不爱

祖母病危，父亲领着母亲和我们兄妹，匆匆地回到乡下老家。已经80岁高龄的祖母被冠心病折磨得清瘦、憔悴。
: f" O  h; n8 }$ w" c: q% J& `    父亲奔到祖母面前的时候，祖母浑浊的眼神透着牵挂，她艰难地伸出双手，父亲忙把手伸过去。祖母用满是青筋和老年斑的双手，反复摩挲着父亲的袖口。
7 y) d7 D9 t7 h    在初冬季节，父亲的呢子外套里穿着一件手工做的棉衣。这是祖母亲手缝制的。母亲说，祖母做那件棉衣，就是让爸爸在冬天穿得轻巧，合体，耐磨。
3 _$ j" _7 C; g+ ~) U# X    祖母说话已经很难了，喉咙里咕哝几声，费了很大力气，说了一句话。我听出是三个字，但没听清是什么。
    祖母说完，好像完成了一项重大的任务，渐渐地昏了过去。
8 A7 f% |9 {. I    亲戚把我和妹妹拉到门外，说：“别在老人跟前哭，人马上要走了，给她留点清静。”
    我问妹妹：“刚才，奶奶说了什么？”
/ {0 O1 ^. l% p% `' H    妹妹黯然地回答：“她放心不下爸爸的冷暖，说的是‘穿厚点’。”
, a) a  e' a) X2 S' y( h* M    “穿厚点。”这是一个80岁的老人，对儿子说出的最后三个字。      
0 \( V; K+ i8 W$ Y  o    摘自《格言》